第99章 嫁媳(5)(3/5)
饼,洗衣服,洗头发,效果特别好。”
山茶饼洗头,必须用力擦,擦得头皮发麻,火烧了一样的痛。
我二爷爷洗头功夫,实在不敢恭维,像是木匠师傅,推着一个短刨子,活生生地刨下一层油污,洗得木脸盆的温热水,像是染坊里染过大布的黑水,乌漆八黑,还浮着一层油油的黑皮子。
我二爷爷叫我爷老子:“三伢子,再换一盆温热水来。”
“细伢子,抬起头来。”我二爷爷帮无患洗了三次头,用一块干毛巾,擦干无患脸上、头上的水,才发现,无患那双眼睛,哭得红肿了。
“细伢子,你莫哭。”
“我没哭。”
“真莫哭,今天是茅根哥哥和黄连姐姐的好日子,哭,不吉利。”
“嗯,我晓得了。”
又洗了两盆清水。无患抬起头,怔怔在望着我二爷爷,喉结骨梭动几下,说;“我可以叫你一声爷老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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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患,你不嫌弃我,叫吧。”
“爷老子…爷老倌…爷老子。”
“哎!乖崽崽。”我二爷爷抚摸着无患的虎头虎脑,说:“剪完头发,乖崽崽,像个白面书生呢。”
无患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大人们在堂屋里议事,小孩子千万能吵闹。公英问无患:“叔叔,你有妈妈吗?”
无患说:“我爷老子死后,我妈妈丢下我,偷偷地走了,从此,杳无音信。”
公英说:“那你,想不想妈妈?”
无患说:“妈妈刚走的那半年,我天天哭着喊着要妈妈,可惜,妈妈听不到,老天也听不到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,我开始恨她;后来,我开始怜她,她可能有她的难处;后来,我的每个梦里,全是妈妈的样子;后来,我再也记不得她的样子。”
“公英,你为什么哭了?”卫茅帮公英拭去泪水。
卫